“娘。您别急。康儿好的很。他有个同窗在伙食营里,饭食上也被亏待。”

    “没被亏待?我康儿打小吃的精细,军营里头能有什么好吃的?”安老太太打断安仲华的话,“他说了他能回来吗?”

    安仲华不自觉地捏紧手里的信纸,喉头滚动一下,小声道,“安康说他暂时不想回来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安老太太探头侧耳去听,“瓦片你说什么?我没听见。”

    “我说。”安仲华咽了口口水,“安康说他暂时不想回来。”

    安老太太愣了一下,没明白这话里的意思,“不回来,那他去哪?”

    “留在军营。”安仲华闭了闭眼睛,希望他老娘能撑住。

    安老太太楞在那好一会儿没动静,就在安仲华想着上前去扶她的时候。安老太太低声问道,“他自己想留下的?”

    “他写了信,说是自己想留下的。”怕安老太太着急,安仲华立马加了一句,“他不上前线,在后面搞后勤,说要保家卫国。”

    “知道了。”安老太太勉强挤出一个笑,看着卫氏劝道,“莫哭。男儿应该有血性。我大孙子做的对。”

    安仲华错愕地看着安老太太,他以为,他的老娘会和他哭上一顿,然后让他找人把安康接回家。没想到她竟然这样平静。

    “男儿保家卫国我如何不知。可我是当娘的。”卫氏说着说着又掉下眼泪。“我一想到他在外面受苦,我这心里........”“难受啊。”

    安老太太走近卫氏,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,说道,“男人的事,咱们女人不掺和。我们呀就在后面,好好地鼓励他们,让他们安安心心地做事就行。”

    安老太太想到三十年前自己年轻时候的事。那时候自己丈夫在外赌博输了大半家产,公婆直接和他们断了关系。家里连个营生都没有,儿子还在襁褓里。有时候夜里想想都睡不着觉,好几次差点抱着孩子跳井。

    再难日子不也得过下去么。孩子还那么小,难道真的带他去跳井?她卖了自己的嫁妆,换了些钱。和丈夫带着儿子从县里搬去农庄。自己带着孩子学种地,让丈夫拿钱去做生意。